中午时分,玛丽亚古丽一家牵着骆驼,在萨尔布拉克牧道边的石坡前停了下来,下马放下一起怀抱着的孩子,从骆驼背上卸下烧水壶、暖水瓶和中午的干粮等家什,换掉清晨出发时的冬装,瞬间轻松了许多。
脚下的几块山石,被玛丽亚古丽娴熟的堆成了一个大略单纯炉灶。从周围捡来干枯的草木放进炉灶中心,从山间取来一壶泉水。丈夫去牧道上通知羊群了,玛丽亚古丽要在这里为家人们准备迁徙途中的午餐,点燃了木草,泉一壶水在炉火上逐渐地从壶嘴里冒出了白雾。繁忙了一个上午的萨尔布拉克牧道,此刻沉着了许多。
萨尔布拉克牧道位于新疆北部的阿勒泰地区,是当地哈萨克牧民根据时令和草场变革进行迁徙转场的紧张通道,也是祖祖辈辈走过的古老牧道。阿勒泰地区,是新疆的四大牧区之一。萨尔布拉克牧道这条牧道连接着吉拉大峡谷、沙尔布拉克和红山嘴,形成了一条连接阿尔泰山和准噶尔盆地之间广袤四季草场的牧道。
这条路,说长不长、说短不短,单程大约两百多公里。每年的转场时令,这里便成为了牛羊马驼的天国,成千上万的牛羊,百余户哈萨克牧民的家庭,成千上万的牛羊集中走在转场的牧道上,穿过祖辈们走过的古老牧道。经由这里从冬季牧场转移到夏季牧场,再从夏季牧场转入冬季牧场。造就了阿尔泰山中一道独特、伟大的人文景不雅观。
秋风把沙尔布拉克牧道染成了多彩,牧民们开始转场了。
转场,走出夏牧场。
沙尔布拉克是进出夏牧场的必经之地。
走出夏牧场,沿着沙尔布拉克牧道转场。
抱着孩子,牵着骆驼,驼队驮着的是他们全部的家当。
赶着牛羊,翻过沙尔布拉牧道上的一个个山梁。
一个上午骑在立时,依偎在妈妈怀里的莎依拉·别克,一起上最惦记的便是一只黑头白毛的小羊羔,下了马就牵着羊羔在草地上来回奔跑,还时时地张望着不远处牧道上转场的牛羊。转场一样平常以家庭为单位,且分工明确。行进途中,常常可以看到,女主人和孩子坐在高大的马背上,走在军队的最前面,而男人们则垫后,卖力照看牛群、羊群,并要把稳将离队的牛羊赶回军队中来。如今,转运工具的机器化、古牧道的公路化,使得一年一次的长途迁徙,越来越大略、便捷。
萨尔布拉克哈萨克语,汉语的意思是:黄色的泉水。秋日这里更是多彩:灰黄的山石间的林木树干是白的、树叶在秋风中由绿色渐变成了红黄色;牧道边的草甸已经枯黄,与牧道扬起的尘土混为一色,在阳光的映照下,全体牧道呈现出暖暖的色调。
水烧开了,玛丽亚古丽冲泡好了奶茶。旅途中的午饭很大略,一勺酥油、两块馕、一碗奶茶下肚,整顿起水壶等物品,一家人连续前行。
牵着骆驼上山坡。
转场途中安歇、午餐。
玛丽亚古丽生火烧水准备午饭。
迁徙途中的午餐也不能少了奶茶。
莎依拉看着妈妈准备午饭。
莎依拉更关心他的小羊羔。
牵着小羊羔站在草原上,他是草原的小主人。
翻过了两道山梁,已是夕阳西下,全体天涯被染成了橘红,我溘然想起了哈萨克墨客哈德别克•哈汉《迁徙》的诗作:
……
长路漫漫,
伴着小溪流水潺潺,
千年的歌谣不断,
传唱着游牧迁徙的斑斓,
路上风景变幻,
寄托了太多的情绪,
唯有心地不变,
见证一个民族伟岸,
游弋中的残酷!
萨尔布拉克牧道的中午。
翻过一道山沟。
摩托车,转场路上的常备交通工具。
繁忙的萨尔布拉克牧道。
翻越末了一道山梁。
夕阳西下,转场路上风景变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