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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家若何为天使画像

雨果·辛伯格《受伤的天使》，油画，127×154cm，1903年

洁白的羽翼、金色的圣光、曼妙的少女身姿，构成了人们对天使的普遍印象。
然而，艺术家们笔下的天使形态互异。
这些天使都有什么来历？本日，时尚芭莎艺术为你揭晓西方画作中天使背后八个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
01

没有翅膀？

在宗教传统中，天使是上帝的青鸟使，是超自然精神的存在。
就如《圣经》的描述：天使并没有翅膀。
君士坦丁堡大主教圣金口约翰（John Chrysostom）对天使翅膀的意义进行理解释：“不是说天使有翅膀，而是你须要知道它们在离开高处和降临人间后，依旧能触达人性的最高境界。
因此，授予这些力量的翅膀除了表明其本性的崇高之外没有其他意义。
”

在17世纪的油画《圣母子与普蒂》中，圣母玛丽亚身边的普蒂（Putti）小天使们就没有翅膀，皆是胖嘟嘟的婴儿形象。
两世纪后，拉斐尔前派代表画家但丁·加百列·罗塞蒂（Dante Gabriel Rossetti）在其作品《圣母领报》中绘制的报喜天使加百列（Gabriel）同样没有象征性的白色翅膀。

图1: 彼得·保罗·鲁本斯的追随者《圣母子与普蒂》，布面油画，64×49cm

图2: 但丁·加百列·罗塞蒂《圣母领报》，布面油画，73×41.3cm，1850年

02

没有身体？

普蒂是许多艺术流派中常见的天使形象之一，常日以男婴的样貌成群涌现，通过演奏来表杀青功的主题。
它们在画作中不仅可能没有翅膀，有时乃至没有身体。

在意大利画家乔托·迪·邦多纳（Giotto di Bondone）创作的湿壁画中，天使们的双腿被弱化，仿佛随风飘荡。
文艺复兴期间，在佛兰德北部画家乔斯·范·克利夫（Joos Van Cleve）绘制的作品《末了的审判》中，基督周围环绕着天使和使徒，祝福着被拯救的人。
处于画作最上方的六个普蒂身体消逝在了云雾中，只剩下一个头和一对彩色翅膀。

图1: 乔托·迪·邦多纳《哭泣的天使》，壁画，约1310年

图2: 乔斯·范·克利夫《末了的审判》，木板油画，123.8×86.4cm，约1525-1530年

图3: 迭戈·委拉斯开兹《圣母加冕》，1635-1636年

03
手持百合

天使、圣母与百合三者常常涌现于同一个场景中，它们之间的渊源来自于《圣经》的经典主题“圣母领报”（也称“天使报喜”）——大天使加百列向圣母玛利亚宣告她将生下上帝的儿子耶稣。
在“圣母领报”主题画作中，被称为“报喜之花”的百合频频涌现，有时在加百列的手中，有时被插在花瓶里，象征着圣母玛利亚的纯洁。
图1: 达·芬奇《圣母领报》，木板油画，98×217cm，约1472年，藏于佛罗伦萨乌菲齐美术馆
图2: 桑德罗·波提切利《天使报喜》，木板蛋彩，1489年
图3: 罗吉尔·范德韦登《天使报喜》，约1455年

04

性别争议

与大众印象中天使的女性形象不同，在“圣母领报”主题画作中，天使加百列彷佛拥有更多的男性特色。
那么，天使究竟是什么性别？

《古兰经》谢绝将天使描述为女性；伊斯兰艺术中的天使形象常是雌雄同体或倾向于女性化；《圣经》中的天使被视为纯粹的灵魂，无法繁育后代，它们不拥有人类性别，是无性别的存在。

图1: 雅培·汉德森·塞耶《天使》，布面油画，92×71.4cm，1887年，藏于史密森尼美国艺术博物馆

图2: 梅洛佐·达·福尔利《奏乐天使》，壁画，112.5×91cm，约1480年，藏于梵蒂冈美术馆

意大利画家卡拉瓦乔（Caravaggio）先后给罗马的一个教堂画了两幅祭坛画，画中描述了马太撰写福音的场面。
第一幅画中，天使被塑造成一位温顺的女性，手把手指引马太。
由于教会认为该画有轻渎之嫌，卡拉瓦乔不得已完成了第二幅更传统的《圣马太像》画作，将天使的样貌刻画得更加中性化。

图1、2: 卡拉瓦乔不同版本的《圣马太像》

05

超自然生物

在基督教天使学中，我们退一步谈论天使的性别问题，会创造它不仅差异于人类，还可能是超自然生物。
六翼天使撒拉弗（Seraph）是六翼生物，“多眼者”奥法尼姆（Ophanim）是长满眼睛的两个互锁的轮子。
犹太传统的基路伯（Cherubim）最初被描述为拥有双翼和四张脸，分别是狮子、牛、鹰和人类的脸庞。
但在艺术中，它们常日被美化成胖乎乎的婴孩，并无骇人外表。

图1: 《被撒拉弗包围的上帝》，插图手稿，21.5×14.5cm，出自贝里公爵让·德·法兰西的《Petites Heures》微缩模型

图2: 拉斐尔·桑西《西斯廷圣母》局部，布面油画，265×196cm，1513-1514年，藏于德国德累斯顿茨温格博物馆

06

等级制度

追溯到公元500年旁边，《天阶体系》（Celestial Hierarchy）一书首次对不同天使进行了明确的等级划分，将其分为了九个等级，分别是上三级“神圣阶级”、中三级“圣子阶级”和下三级“圣灵阶级”。
上文提到的“六翼天使”便处于最高的等级。
个中，伊甸园守护者米迦勒（Michael）常日被认为是“神圣阶级”中最高级别的大天使，其次是拉斐尔、加百列、乌列、沙利叶、拉格尔和雷米尔。

意大利画家菲利皮诺·利皮（Filippino Lippi）在画作《三天使和年轻的托比亚斯》中描述了三个天使的形象，从左至右分别是米迦勒、拉斐尔和加百列，它们的衣着装扮显示着各自不同的职能。
米迦勒手握与“堕落天使”撒旦战斗的利剑和审判灵魂的天平；拉斐尔目光温和，牵着托比亚斯的手，代表着“治愈”；加百列则拿着象征“圣母受胎奉告”事宜的百合。

图1: 菲利皮诺·利皮《三天使和年轻的托比亚斯》，木板油画，100×127cm，1485年

图2: 拉斐尔·桑西《圣米迦勒》，木板油画，30×26cm，1504-1505年，藏于卢浮宫

07

天使是上帝？

天使们被描述为由上帝创造的服役的灵，大天使“米迦勒”名字的含义便是“犹如上帝一样平常”。
然而，在《创世纪》“雅各布与天使摔跤”的故事中，天使与上帝之间的界线变得模糊。
一贯以来，人们对“摔跤天使”的身份并没有明确的说法。
在故事中，雅各布说自己“面对面看到了上帝”，因此，说法之一便是这位天使实在就等同于上帝。

以该故事为灵感的画作热衷于表现雅各布与天使摔跤的激烈场面。
个中，法国后印象派画家高更在其画作《布道后的异象》中，用树枝将画面分割为“现实”与“梦境”两部分。
作品左侧是从教堂归来的布列塔尼妇女，右侧是双方搏斗的场面，是一幅非范例的、极具个人履历与想象的宗教题材画作。

图1: 保罗·高更《布道后的异象》，油画，72.2×91cm，1888年，藏于爱丁堡苏格兰国家画廊

图2: 伦勃朗《与天使摔跤的雅各布》，布面油画，137×116cm，1659年，藏于德国柏林画廊

08

去世亡预兆

除了堕落天使之外，印象中的天使们彷佛只出席在以祥和、生命、报喜、胜利、纯洁等为主题的神圣积极的场合，给人类带来幸福和宽恕。
然而在许多西方画作中，天使在人类将去世之时降临，这并非指来日诰日使象征恶运与谩骂。
相反，去世亡在《圣经》中被视作一件神圣的事。
因此，在人们去世时，会有一个或多个天使来到身边安慰临终者，帮助人们过渡到来世，共度这一神圣时候。

图1: 但丁·加百列·罗塞蒂《但丁之梦》，布面油画，216×312.4cm，1871年，藏于英国利物浦沃克艺术画廊

图2: 卡拉瓦乔《阿西尼的圣弗朗西斯的狂喜》，布面油画，92.5×127.8cm，约1595年，藏于康涅狄格州哈特福德的沃兹沃斯雅典娜博物馆

图3: 伊芙琳·德·摩根《去世亡天使》，布面油画，93×112.8cm，1880年，藏于巴恩斯利博物馆

一贯以来，天使都是西方艺术界的热门主题，艺术家们不断探索着它们的形象与意义。
在不同的时期和文化语境下，他们以自己独特的视野解读、重构、勾勒出这些我们习以为常或者颠覆认知的天使形象，在给我们讲述宗教与天使秘密的同时，也展现着强烈的个人风格与时期烙印。

编辑、文 范亦菲

本文由《时尚芭莎》艺术部原创，未经容许不得转载